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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八征耄念之宝”干隆御玺是《天禄琳琅》藏书中重要的钤印之一，其中“八征”的含义一直缺乏明确的阐释。 笔者稍加疏解其出处与涵义，试图在干隆帝揭示此印的缘起与用心。
据干隆《宝薮》统计，干隆帝一生刻有1800多个方尖碑，为清代诸帝之冠。 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徐启宪认为，“清代皇室宝玺按其内容可分为代表皇权的国宝和为皇帝收藏、欣赏的宝玺两种”[1]。 干帝千余方御玺中，交泰殿保管者均为“二十五宝”，是象征国家和皇权最具代表性的密封标志。 例如大清总统天授的传国玉玺“大清受命之宝”和显示帝王威严的“皇帝之宝”等。 在乾隆帝众多收藏鉴赏中不可或缺的御玺中，最有名的是《天禄琳琅》藏书中的几颗方宝玺。
“天禄琳琅”是清代皇室藏书楼。 干隆九年( 1744年)，干隆帝命内直诸臣检查秘府藏书，选其善本进行参拜，在昭仁殿上架，取名“天禄琳琅”，御书“天禄琳琅”的匾额挂在殿内。 同时敕编《天禄琳琅》藏书目录，刻有《天禄琳琅》等印铅记。 干隆四十年( 1775 )编制《钦定天禄琳琅书目》 (也称为《前编》 )。 每本书开头和结尾的叶子都有钤氏的“干隆御览之宝”和“天禄琳琅”两个玺。 嘉庆二年( 1797 )，天禄琳琅遭遇“回禄”厄运，秘笈燃烧殆尽。 彭元瑞受太上皇干隆帝诏命，仿《前编》体例，选选书644部，编成《钦定天禄琳琅书目后编》二十卷。 在每卷首末叶钤“乾隆御览之宝”、“天禄琳琅”的基础上，再加上钤“天禄继钧”、“八征耄念之宝”、“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和“太上皇帝之宝”。
“八征耄耋之宝”
干帝鉴藏闲章包罗万象，有元号玺、收藏玺、诗词玺等多种类型。 玺的内容反映了乾隆帝丰富的思想倾向、情感世界和特定的人生追求。 乾隆时期，每逢重大国事和家务，都刻上玺以示纪念。 《天禄琳琅》的几部藏书玺就属于此类。 干隆元年( 1736 )，帝命镌索“干隆御览之宝”，是干隆执政的第一方皇帝玺。 四十九年( 1784 )，皇帝赐玄孙，五世同堂，五十二年( 1787 )亲书“五福五代堂”牌匾，作成《五福五代堂记》，命“五福五代堂宝”“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 五十五年( 1790 )，干隆帝八十年下令“八徵耄念”“八徵耄念之宝”，成为贺盛寿。 60年( 1795 )，乾隆帝立颍琰为皇太子，次年举行禅位大典，高举“太上皇帝之宝”，表示他已回归政治，但仍在训政。 这些方御玺中，除“八徵耄念之宝”外，其他印文内容通俗易懂，唯独“八徵耄念”和“八徵耄念之宝”，并不少见，不易理解。 但可见，乾隆帝雕刻了63方“八徵耄念之宝”和“八徵耄念”，制作了“犹日孜孜”、“自强不息”28套宫玺，十分珍惜“八徵耄念”这两枚封号。 特别是晚年，可以说是办公桌上经常使用的玺。
一.玺原因
干隆四十五年( 1780 )，干隆帝诞生于70岁。 [2]带上杜甫《曲江》诗《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中的“古稀”、“古稀天子之宝”，庆祝七十大寿，表明自己永远是稀世皇帝之一。 五十五年( 1790 )，臣子王公说：“今岁举行八十大寿庆典，以思慕之情赠假天眷荷，历史上罕见，天下臣民之爱之陈出于至诚，再不足，转为矫情，恕之因此，当年八月举行乾隆八旬祭，刻“八徵耄念之宝”和“八徵耄念”二玺，命留下“自强不息”玺作为“八徵耄念之宝”的副章。 《清史稿》卷十五载：“辛未。 保全前几年80岁的万寿，下令“八征耄念之宝”。 ”[4]与此同时，干隆帝记录如下： 《圣制八征耄念之宝记》 (以下简称《圣制记》 )。
……蒙天眷佑，所幸没有大陨石，越磨越汗。 故副八旬开前缀之庆，鍞为玺使殿诸御笔，莫若《洪范》八征之念。 遂夙愿，八十有五，满干隆六十年之数，即当归政。 虽然现在80岁了，但逮捕后重返政治的年龄还有6年。 一日不歇肩，万民恒在怀，庶征之八，不以为然？ 念庶征，念万民。 《曲礼》八十曰：“耄，愿老智衰。” 捕八十，幸依天佑，身强力壮，不知一日万数千，无形智衰，不得不自勉。 如果不能自己学习，就不敢缺勤，要等六年。 什么规律？ 坛的祭祀，不能自己做； 下雨的时候，不要经历太多； 中外政治，不能日以继夜的民品之养，不能不动心。 失去了其中之一，丛车随之而来，我为什么敢？ 耄耋敬庶征，犹为古稀“犹日孜孜”之意。 根据亦五福五代堂的说法，所谓皇极锡之志也。 也就是说，不能就近阅读《洪范》著作，在所谓的“六极”中去其三。 忧之，曰义也。 夫汉唐以来，古稀天子六六中八旬者三，三帝中称元世祖为贤，二者为余贱……何不给寅承锡以羡慕呢？ 此外，体天爱民、诚心勤政，与《洪范》五之教练、八之念徵、九之三忧一起，孜孜不倦地警惕着ti、日进无疆云尔。 要赐给子孙，就要警惕给予的心、给予的政治、给予的警惕、给予的关怀，或者仰望上天的供养，年满七八十岁的，就继续使用这个宝藏。 此外，我大清国亿万万斯年的无疆库所非必要、殷切期盼者，亦为之记之。 [5]如：
字里行间透出干隆帝吃夜宵、体天爱民的心迹。 《圣制新正重华宫茶宴廷臣及内廷翰林诗》中干隆帝又云：“刻玺来源于祖先遗留的东西。 ……七旬授“古稀天子”、“犹日孜孜”二宝，此次授之“八征耄耋念”、“自强不息”二宝，乃效我皇祖之意，自戒之。 ”[6]可见，乾隆帝效法康熙皇帝，引以为戒，虽然年事已高，但仍勤爱民，不懈怠，深感天佑、谢祖恩、长保江山社稷。
二.“八徵耄念”出处
初看“八徵耄念”和“八徵耄念之宝”，一般人往往把“八徵”理解为干隆帝八十岁。 有一定学识的人，更索取“八征”说的第一手出处，《六韬》 《列子》后来成为检验书。 《六韬》卷三《龙韬选将》、周武王问姜太公如何辨别将帅良才。 太公这样说。 “知有八征。 一听而言，观其辞； 二来见其变，语穷曰： 三、与间谋，观其诚； 四、明白明显问题，见其德； 五、说以之为财，观其廉。 说六句，试色看其贞操。 七、说困难，观其勇； 八说着喝醉了酒，看其状态。 八征俱备，贤不肖别矣。 ”这显然是辨别才觉的八个特征。 必须与为干隆帝庆八旬寿辰而刻在“八徵耄念”上的“八徵”无关。 《列子》卷三云：“有八征，梦有六候。 西谓八征？ 故二曰三曰得、四曰丧、五曰哀、六曰乐、七曰生、八曰死。 此八征，形相接也。 ’这明显是喜怒哀乐、至死不渝的八种感情特征。 应该也和“八徵耄念”的“八徵”没有关系。 因此，字面上理解“八征耄耋”，既无益于准确地解释其含义，又会误入歧途，越发糊涂。 还是要从干隆帝的御撰《圣制记》入手，轻易释其义。
前引《圣制记》中，“因愿为副八旬开袢之庆，镒为玺，盖莫若《洪范》八征之念”“终日不歇肩，万民恒在怀，庶征之八，不以为然？ 念庶征，念万民”； “《洪范》五之敛锡、八之念征、九之三忧一起，精力戒备惕惕、日进无疆”、“是则耄而敬念庶征”等文，他拟制之“八征耄念”“八征耄念之宝”，据典
80岁的干隆帝，在八月举行了寿宴，又想起了《尚书》的《次八曰念用庶征》。 故“八徵耄念之宝”中的“八”一字三关——八月刻“八徵耄念”玺以庆祝八十圣诞节，故称“耄念八徵”。 可以说是八八相关。 干隆八旬前缀，八月拜寿，因思九之八“念用庶征”，成为“八徵耄念”“八徵耄念之宝”的印文。 典雅有据，寓意深刻。
三.“八征耄念”疏义
《洪范》云：
天乃赐禹洪范九畴，彧伦攸叙。 第一是五行，第二是敬用五事，第三是农用八政，第四是庆范用五纪，第五是建用皇极，第六是并用三德，第七是明用智疑，第八是念用庶征，第九是用五福。
八庶征：雨曰、旸曰、燧曰、寒曰、风曰、时曰。 五者备，各持叙利亚，庶草蕃库。 非常准备，激烈； 极其无知，凶恶。 曰休征，曰肃，时雨若； 时旸若； 说白了，时燧若； 说着，时寒若； 圣、时风若曰。 谓咎征，谓狂，恒雨若； 说是冒昧，恒旸若； 豫说，恒燧若； 赶紧，恒寒若； 曰蒙，恒风若。 王省惟岁，卿士惟月，师尹惟日。 岁月不易，百谷用成，乂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 岁月易逝，百谷不能用，乂不明，俊民用少，家用不宁。 老百姓只有星星，星星才有好风，星星有好雨。 日月之行有冬天和夏天。 月亮来自星星，风雨交加。
“次八说念用庶征”，即“念用庶征”，在九域中居第八位，故《洪范》说：“庶征之八，不念吗？ ”他说。 关于《尚书洪范》九结构域的次位，唐孔颖达《圣制记》解释如下。
……上面已全部记在禹所之后……禹既是今者，盖五行之世之用，乃诸事之本，故五行也始； 被人看到的是五件事，所以五件事是两件。 正身与人，施于人，名曰政，故八政为三也； 因施人政，用天道，故五纪为四也； 顺天布政，得大中，故皇极五。 大中、随德为任，故三德为六也。 在德国的政治，对事物一定有怀疑，所以怀疑智是七。 在政治，得失在天，所以庶征八； 天鉴在下，善恶必报，休责在时气，祸福在人，故五福六极九也。 [7]在
可见，“九域”之后是内在逻辑。
关于“念用庶征”的具体含义，“念”、常思也； “用”是可以施行的“蜀”，大侠也是； 意思是“征”、召也、征兵，作为征兆、征兆说话，引申为成就也。 “庶征”有两种解，一种是庶们的征验。 二平民之意。 因此，从词义上看，乾隆帝的“念用庶征”是以黎民百姓为念的，所以王所想的一切都是以庶人的考据为检验标准，施之于“五事”，以感天道，即人之君念，可以理解为言出必行。 “庶征者，即休征五、咎征五，统称之”[8]、“休、美也； 非难，恶也。 休征者，也有休美的经验； 负责人、负责人验也”[9]、“休责之别在念与不念之间”[10]，故“念庶征”这——位君说是一念之敬、和气而致祥也。 人君一想到任性的事，就会是个好孩子，变得异样。 天之五气——雨、旸、燧、寒、风又曰“庶征之眼”[11]，“以天之五气之时与恒，检君五事休与咎”[12]，“天有五行，人有五事。 修休征，以类聚。 五事失咎，各以其类应之”[13]。 “人君善政，百谷用成，家用平康，休征也。 ”[14]“休征的话，五者都很顺利。 届时，五者应该各得其所，执行五事。 ”[15]“政治上有好的损失，百谷就不能用。 家庭生活不踏实，是责任的象征。 ”[16]“以责征，五者不顺，不叙时，反五事之应。 ”[17]君者，以五事修身，君身正则朝廷正，朝廷正则百官正，百官正则万民正。 政事清明，民推戴，四时和顺，五谷蕃熟，穰穰满家，这是国泰民安，久治祥瑞。 如果君臣失德，政事阙失，民怨喧扰，四季不正，天灾人祸，骁龙遍野，这就是人的亡灵，传宗接代的凶象。 如范蠡所云：“春燧而不生者，王者之德而不终。 夏寒不老，臣子不听主令。 因秋热而荣升者，官刑不断。 冬天温暖，漏水者，不能奖励政府仓库者。 这四者，邦之禁也。 ”[18]故《庶征，示君德当之天也》[19]，人君顾此失彼，必反躬自省。 这是为圣人天自治之道，自古明君必读之。 干隆帝心有敬畏天命之心，正如孔子所说：“不知命而不欲君子”。 可以敬畏天命，思念平民，修身养性。
四.结语
“八徵耄耋之宝”封印后的第九年，乾隆帝驾崩，“八徵耄耋之宝”也是对乾隆帝王生活的总结。 《洪范》中云：“夫汉唐以来，古稀天子得六，六中至八旬者得三，三帝之中，但元世祖可说是贤，其二是卑鄙之事。 也就是说，元祖也不像五代同堂那样，把沐昊干鸿赟奉为独深，而是给寅承锡以羡慕呢？ 又说体天爱民，诚心勤政，与《尚书正义》五之教练、八之念徵、九之三忧一起，孜孜不倦警惕titi、日进无疆云尔。 ”。 由此可见，干隆帝对其一生的国王非常满意。 在永恒的帝王中，年复一年、五代都能同堂的，只有干隆帝一人。 干隆帝把这个福利看作是上天对他国王行为的肯定。 “见灾异见政事，见政事知灾异”[20]。 正因为乾隆帝一生亲自祭奠祭坛庙，历经朝霞岁月，勤于内外交，寓民养于心田，朝廷纲纪秩序、政事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清代国泰民安，才是“敬慕庶征”的善果，乾隆帝是帝王给与心灵、给与政治”的干帝借玺劝戒子孙，同时希望子孙效仿自己，念庶征，寄宿万民，保持大清国的长治久安。
注释：
[1]徐启宪，李文善，郭福祥编着： 《圣制记》，紫禁城出版社，2008，第52页。
[2] (清(庆桂( 《洪范》卷二十三，清嘉庆十一年内府手稿)。
[3]同注[2]。
[4]赵尔巽等撰： 《故宫经典明清帝后宝玺》卷15，《国朝宫史续编》，中华书局，1976年，第546页。
[5]同注[2]。
[6]同注[2]。
[7] (汉)孔安国传，(唐)孔颖达正义，黄怀信整理： 《清史稿》，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第450—451页。
[8] (宋(胡瑛( 《本纪十五高宗本纪六》卷，清文渊阁《尚书正义》册)。
[9] 《洪范口义》卷六，孝孝冲孝质帝纪第六。
[10] (宋(陈普) 《四库全书》卷七，明万历三年薛孔洵刻本。
[11] (宋(夏傩) 《后汉书》卷十七、清《石堂老师遗集》册。
[12] (宋)胡士行： 《尚书详解》卷七，清文渊阁《武英殿聚珍版丛书》册。
[13] (宋)王应麟： 《尚书详解》卷一《四库全书》，明《小学绀珠》册。
[14] 《天道类律历类》卷六，孝孝冲孝质帝纪第六。
[15]同注[9]。
[16] 《津逮秘书》卷六，孝孝冲孝质帝纪第六。
[17] (宋(陈普) 《后汉书》卷七，明万历三年( 1575 )薛孔洵刻本。
[18] 《后汉书》志第十四、五行二。
[19] 《石堂老师遗集》卷十二《后汉书》，明嘉靖刻本。
[20] (宋)吕本中( 《慎言》卷十六，清文渊阁《文王篇》册。
本文发表于《春秋集解》 2018年(第11届)，第208-212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