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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莱传：追求》，[英]理查德霍姆斯着，李凯平，周佩也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上海贝思，2022年9月版，第1160页
英国著名文学传记作家理查德霍姆斯( Richard Holmes )的《雪莱传：追求》 )原题Shelley:The Pursuit，1974，1994； 李凯平，周佩亦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文学纪念碑》051，2022年9月)是一部厚达000多页的“厚书”，被誉为“历史上最好的雪莱传记”(斯蒂芬斯宾塞爵士)。 打开书后，在《新版序言》中看到的第一句话是：“这是年轻的作品。 稿件完成时，我二十九岁，雪莉同龄淹死在拉斯佩齐亚湾。”这让我有点吃惊。 写人物传记既要有学识，也要有经验，有丰富的人生经验，这对二十多岁的青年作者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何况传主的一生虽然短暂，但其家庭背景、个人经历、社会关系、思想和感情的发展变化等都是错综复杂、波澜起伏的，理清线索已不容易，更难揣摩其思想和感情的细微变化。 时隔二十年回顾传记，作者更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对研究和写作对象的爱好和热情”。 谈到自己对写本书的强烈执着，他说：“像一场梦，这不是一个尝试错误和自我教育的过程。” “我想在这本书里记录雪莉和我一生中度过的真实历史。 ”【新版序言】一个年轻人用他全部的偏爱、热情、执着，“追求”另一个年轻人的精神“追求”的印记，在研究和创作过程的反复尝试中同时完成自我教育； 跟着雪莉的脚步，去英国、爱尔兰、法国、意大利旅行，用与传说中的主同在的生命体验写作，为已经逝去的青春生命和心灵写作，真是一篇令人羡慕、值得珍惜的青涩文章。
但更重要的是应该看看福尔摩斯这位年轻作者在解读雪莉的作品时所具有的政治敏感性，我深感这是阅读雪莉传记的关键看点。 有评论称，他打破了维多利亚时代确立的“美丽而无力的天使”雪莉的形象，创造了“更黑暗、更世俗、更冷酷、更有能力的人物”。 这句话虽然不真实，但有重要的疏漏。 它是作者在书中对雪莉的人生追求和作品中的政治性及其历史语境的深入挖掘。 在雪莉的身后，他的作品出版、形象塑造的历史实质上也可以说是雪莉的“政治脱敏史”。 福尔摩斯在《新版序言》和《引言》中对此进行了提及和论述。 雪莉短暂人生最鲜明的形象是叛逆、自我流、为追求理想而偏激的精神气质和政治倾向，是他所属贵族阶级的叛逆，他的知名度总是与臭名昭著联系在一起。 他去世后，朋友和社交界经常忌讳他的名声，尊敬他的时候也很小心。 起初，同辈的家人和朋友害怕雪莉一生事业中的许多事件会造成道德和交际上的污点，于是阻止她出版和制作传记资料，“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忘记、篡改、隐匿这些传记资料”。 雪莉的第二任妻子玛丽也只是写了作品的概要和说明，她只能把丈夫的形象表现为自己小说中高贵而软弱的人物。 到了下一代，在简雪莱的手里，雪莉被塑造成了一个颇具女人味的维多利亚时代理想诗人和被世人误解的形象，雪莉的声誉和社会地位逐渐恢复。 但在这个过程中，她故意隐藏、修改和销毁了日记、信件和文献资料。甚至对进入雪莉纪念馆的学者，她也要实施非常严格的审查和控制。 这些主要是为了掩盖和抹去雪莉的政治激进特征和哲学观点的复杂性。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盗版书商，“雪莉最初的出版社中，最忠实、最有作用、最有慧眼的是一群激进的盗版书商，他们在19世纪20年代为出版自由而斗争，后来为人民宪章运动而斗争”(引言) 从家族后代的心理、处理方式到盗版书商，政治敏感性是共同关注的焦点，区别只是恐惧和兴奋。 这种揭示和重塑知名人物形象的斗争，我们也不是不知道，在我的现代美术史研究中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多年前参加过老艺术家的日记整理，但最终因为奇怪的理由被取消了参加。 从出版史研究的角度来看，我相信几十年来的正式出版物和民间史料之间还有丰富的矿藏。 这就是我前几天为经济学家的传记写书评的着眼点。
福尔摩斯对雪莉的研究和创作在这种历史语境中凸显了其重要意义和历史价值。 除了通过研究各种材料中的细节来发现真相，纠正以前的错误之外，雪莉的一生及其作品“复原到了当时的现实环境中，以这些作品诞生时因骚动而动荡的政治时代为背景”(同上，xii )。 在此基础上，他在《新版序言》中表示，他相信这部传记对政治和哲学的关注以及雪莉的精神和思想力量在今天仍然是有价值的。 他就90年代初雪莉在大学受欢迎的情况表示：“雪莉的社会政治背景的很多方面都很明显。 新一代的文学批评家为雪莱的智力才能、他的《怀疑论理想主义》和他的诗歌语言中的微妙隐喻辩护。 他的作品吸引了解构主义和女性主义批评家，总是给他们带来辉煌的成果”(新版序言，iii )。 这是雪莉在现代学术前沿的复活，但在我看来，这可能还不是福尔摩斯最关心的雪莉的意义和价值。 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他讲述了这一面向现实和热情的话语。 “如果世纪末的今天是一个更加黑暗和充满变数的时代，雪莉独特的精神和理想主义可能会受到更多的关注。 这是一团面对阴影的火焰。 这让他成为残酷无情的人，即使是荒唐可笑的人，也可能产生特别而深刻的共鸣。 毕竟，他是欧洲启蒙运动的产物，相信用语言可以改造世界，相信火焰是构成想象的要素。 ”(同上，ii )福尔摩斯所说的那种“特殊而深刻的共鸣”，说明了他对雪莉传记的偏爱、热情和执着，那种“面对阴影的火焰”至今仍在慢慢燃烧。
这部《雪莉传》的标题只以“追求”(原文pursuit，也有“追求”的意思)为副标题，语言简单，意味深长。 雪莉“追求”的首先是自由和理想的社会，“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一个纯粹追求艺术的诗人，而是一个对政治和哲学思想深感兴趣的作家”(引言，vii )。 “一生中，雪莉的主要成就集中在一系列长篇诗作和诗剧创作上，旨在揭示那个时代和社会的主要政治和精神问题。 ”引言，viii )我认为可以用作者这句话来简洁地概括雪莉一生的事业和追求。 “人们可以把雪莉称为最广义的作家，它汇集了诗人、随笔家、剧作家、小册子作家、翻译家、评论家、书信作家。 他到处旅行，怀着远大的抱负和更伟大的计划，对历史瞬间有敏锐的洞察力，在宏大而激烈的社会变革过程中——他知道自己就在其中，体会到3354作为一个艺术家的强烈责任感。 ”引言，)除了对雪莉的写作体裁做了相当全面的概括外，更重要的是提炼出了雪莉一生的几个核心主题：游历、抱负与规划、历史瞬间和与社会变革进程紧密相连的见识、责任感。 在这部资料极为丰富、论述相当细致的传记大部分中，这句话几乎是导读的主线。 正如斯蒂芬斯宾塞爵士所说：“福尔摩斯把重点放在雪莉的政治观、哲学思想和社会活动上，使雪莉的人生故事脱离迷思之域，更有说服力，更有意义。” (封底推荐语)
雪莉出生于1792年，此时的英国在法国大革命的影响下开始进入空前剧变的十年。 在英国报纸和居酒屋的人都在讨论法国告密者和杀人如麻的雅各宾派。 英国成立内政部，建立了史无前例的全国监控网络，在整个90年代稳步扩大了对普通民众的司法管制和民间间谍系统。 在法庭上，煽动诽谤罪和亵渎神灵罪是政治和宗教迫害双胞胎罪。 尽管如此，“新思想的旋风吹走了人们心灵的门窗，永远改变了他们的生活”(第12页)。 新思想的影响离不开作为参与者的个人语境。 雪莉由于对贵族家庭的反叛，对学校欺凌的反抗，在道德、精神和政治上形成了坚强的性格和丰富的想象力。 在詹姆斯林德博士的鼓励和推荐下，他快进到了自由和激进思想的阅读语境。 进入牛津大学后雪莉说：“这里是迷信和平凡的大本营……这里是精神上的巴士底狱。 雪莉想一枪打开这个笼子”(第54-55页)。 当然他会发现整个社会都是这样的监狱。 他因印刷出版小册子《论无神论的必然》而被牛津大学开除的经历是他政治生活的成人式，那时他还不到19岁。 这起排挤事件反映出年轻的雪莉没有斗争经验。 如果他在校方召开的会议上承认自己和朋友是作者，并以探讨休谟和洛克逻辑原则的学术史诗反驳校方，就不会被开除。 因为当时的牛津大学还没有因为某种学术问题开除学生。 但雪莉拒绝回答问题，声称会议是异端裁判所，是“低俗的暴力”，反而让校方以违法校规的理由驱逐他，避免了涉及信仰、政治忠诚、学术研讨自由等问题的尴尬。 (第75页)雪莉在后来给父亲的信中辩解说：“他们没有公开论证和推翻我们的推理过程，而是公开开除了我和我的朋友。 这立刻表明了他们所信奉事业的脆弱性，也表明了他们发现这一点后的固执……”(第77页)“对他们的认识”是他成年礼的思想收获之一。
雪莉对社会不公平的深深反感，在一份谴责摄政王举办奢华至极的宴会的小册子中得到了体现。 而且，更有趣的是他一半认真一半淘气的行动。 他在几个小时内把一些小册子扔进了开往王府的马车窗口。 在这个时期，他的思想越来越投入政治，从无神论迅速发展到社会平等思想，相信在任何情况下，朝着平等方向的任何进步都是前进的。 “还有比现行的贵族制度更糟糕的吗？ 英国目前的1千万人口中，只有50万人过着舒适的生活，其馀的人不得不为生活而挣扎”(第106页)，但福尔摩斯也尖锐地说：“一直以来，雪莉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仍然是原始而天真的。 他对大多数人的生活方式没有直接的认识，也没有被经济剥夺过，也没有意识到在最底层教育无知、无识之士和偏执顽固的人所产生的问题。 而且，他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不认识到不公平的社会主要来源于工业化和城市化，而不是懒惰、爱娱乐的贵族阶层和懒惰、肥胖的教士阶层造成的。 ”(同上)这里的分析和评论不应该仅仅看作是雪莉和工人阶级的隔阂问题，而是指出雪莉没有认识到下层群体的真实感受。 他与威尔士乞丐相遇的逸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知识分子的“启蒙”注定常常失效。 但雪莉的批评和愤怒依然从理性出发，报复的恐惧性质也清晰可见。 他在给思想上的知音希钦纳先生的信中这样写道。 “我已经被带入了理性的世界，理性让我越来越痛恨一切形式的现行制度，我一想到君主、金杯、饮食和封爵，就喘不过气来，观察到悲惨的情景。 生产者陷入饥饿。 ……统治者一刻也不放过穷奢极欲，也不听惨人们的痛苦呻吟，这穷奢极欲无休，革命的风暴扑向他们，被压迫者对压迫者进行了毁灭性的报复。 ”(第137页) (根据雪莉的词典，革命不仅是暴风雨，也是火山的喷发。 他以《致北美的共和主义者》(1812年)一诗致敬1810年末爆发的墨西哥共和主义革命，呼唤厄瓜多尔大火山科托帕希在美洲大陆最高峰自由之声。 雪莉第一次把他全心全意的火山喷发形象象征着社会革命的爆发。 当时，我们常说的一句名言是“火山爆发，王冠掉了”，王冠掉了的真正含义是消灭暴君，获得自由，也不知道火山爆发和雪莉的关系。 更令人感慨的是，“雪莉的一生，每当他充满乐观主义情绪时，就会反复想起世界革命的想法。 他最终把这个想法加入了那个理论。 这个理论讨论了自由在人类历史中的进化”(第168页)。 这也是“全球化论述”等学术领域容易被遗忘的论题。 《告爱尔兰人民书》正式出版后，雪莉马上给什切纳寄来样书，信中说：“我们不分彼此，带着获得的知识和积累的决心突然出现在暴君面前。” (第169页)在抗暴的书信叙事和红颜知音关系中，这可能是最酷的想象。
雪莉在《告爱尔兰人民书》上宣扬温和的政策，即和平的自我教育和冷静的政治思想，但他的语言和风格在当时会被很多人深深刺伤。 “……你们是奴隶还是人？ 如果是奴隶，就蹲在鞭子下，亲吻你们压迫者的脚吧； 让我们以羞耻为荣。 如果你们是禽兽，就必须按照禽兽的本性行动。 但是你们是人。 真正的人是自由的，在环境许可的范围内……讨论任何问题，是你们天生就有的权利。 ”还有以下几句话。 “可怕的是，下层阶级必须付出他们的生命和自由，为压迫他们的人提供手段，然后压迫者必须以此更加凶恶地压迫他们。 可怕的是，穷人必须纳税，从而保护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免受饥寒交迫。 更可怕的是，他们缴纳税款，将为自己的贫困和不幸提供更多的条件。 ”(第172页)还有什么比这更深刻、更尖锐的政治批评呢？ 这些都是根据雪莉的思想、天性和极端尖锐的风格写成的句子，福尔摩斯对后来的话的表达也有思想上的意义。 “他谴责政治制度，一律谴责压迫、腐败和没有代表性。 ”关于语言风格，他认为这是法国革命时期国民工会的措辞，也是潘、沃尔夫托、汉密尔顿龙、极端共和主义者的风格。 (同上)葛德文在这种风格中闻到了过激的气味，他劝雪莉只能写信安全地宣传改革。 雪莉说，你的《政治正义论》出版将近20年了，“你接下来做了什么？ 从那以后人们就停止斗争了吗？ 他们提出的火旁交流实现了吗……”( 173页) (接下来的《人权宣言》中，雪莉的思想和风格继续发展。 “……无法表达意见的现象本身意味着在政府方面是赤裸裸的暴政，在被统治者方面是无知的奴性。 ”(第194页)在这个宣言的最后，他向读者发出了这样的呼吁。 “向你们宣告这些权利的是这样的人，他知道你们的尊严……他忘不了你们的堕落。 因为他也经常想起你们现状——这个折磨人的事实。 醒来！ ——站起来吧！ ——否则就会永远堕落下去”(第196页)这个《宣言》最终传到了工人阶级的极端分子那里。 在他的诗中，这种尖锐的政治语言风格同样光芒四射。 他的长诗《麦布女王》(1813年)的诗情都紧紧围绕着他的政治思想展开，“要迸发出力量和火焰”( 280页)。 而且，可以读到对统治者集团的这种辛辣而深刻的讽刺。 “而那些满脸严肃的白发/苍苍的伪君子们，心中/有一线希望、热情、一点爱都没有/光靠谄媚就登上了有分量的高位/过着奢侈诈骗的生活，成为他们荣誉源泉的体制支撑/……” 就像最后没能完成的小说《刺客》一样，我们可以在雪莉长期被忽视的作品中找到重要的意义，我们认为这个主题反映了雪莉住在瑞士期间内心的许多问题。 他还注意到，这里首次有蛇出现在雪莉的著作中，此后蛇的形象在他的许多政治诗中起到了重要的象征作用。 ( 339页，作者注释)最后，雪莉这部被人们忽视的作品“显然在他的政治思想中占有重要地位，其核心是自由、爱情和暴力问题”( 342页)。
1816年以后，雪莉开始大量阅读包括《检查者》和皮带《政治纪事报》在内的自由派报纸，再次参加当时英国流行的改革运动。 在给拜伦的信中，他说：“我衷心希望在今后的局面中，对英国的体制进行最大的改革。 但是，这项改革并没有推翻政府。 否则，我们都将成为无政府状态的受害者，让文盲煽动者成为我们的主人。 ”(第479页)他原则上支持革命，但可以说他担心过火的革命会重演法国革命的恐怖独裁。 但无论如何，雪莉始终没有停止在政治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也没有从社会改革的运动中抽身。 1817年2月，他最后制作了以《关于在整个王国实行选举制度改革的建议》命名的政论小册子，提出了简单而具体的问题，征求了是否应该建立真正的全民投票制度的意见。 他内心只是想在有限的范围内扩大在中产阶级范围内有选举权的群体，确立全体成年人享有政治权利的原则。 1817年11月突然发生摄政王的女儿夏洛特公主难产死亡的事件，正好与策划彭特里奇暴动的三位领导人的审判同时发生，这三人被公开绞刑，残酷地分尸公开。 雪莉对此勃然大怒，几天后写着《为夏洛特公主去世告人民书》。 这是雪莉在英国写的最后一本政论小册子。 他强调雪莉对当时的公共事件做出的迅速而明智的反应，目标是呼吁大刀阔斧的政治改革和经济改革。 雪莉在文章中揭露了政府的阴谋。 “如果不同意人民关于自由选举代表的要求，就要考虑一些恫吓和损害，那里策划了最可怕的暴行阴谋诡计”。如果想争取自由，减轻税收负担，就会引起社会动乱，大家活不下去了，就会很大( 527页)霍姆斯说：“这一论述被公认为是最早用英语写的《前马克思主义》分析之一。” ( 528页)文章的最后高潮是将公众死亡的官方仪式与审判的残酷结局联系起来。 钟声响起，自由死亡，英格兰人民悲伤吧。 接着在《伊斯兰的反叛》(1818年)的长诗中，雪莉赞颂了真正的道德革命和社会革命，并提出革命的核心在于建立新的自由和独立的伙伴关系。 在1819年的诗剧《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中，雪莱赋予了19世纪自由派文化中那位盗火者和解放者的形象更鲜明的政治色彩，更强调了道德革命和政治革命的一触即发的形势。
雪莉最好的政治抗议作品是对1819年曼彻斯特郊外圣彼得广场发生的《彼得卢惨案》所写的长诗《暴政的假面游行》，福尔摩斯的评价是：“这是英语诗历史上最伟大的政治抗议作品。 也是雪莉人生中构思最高、最简洁、最有韵味的诗。 》(第734页)诗中，英国内阁大臣分别叫“欺诈”、“虚伪”、“毁灭”，他们上面的国王叫“暴政”，他们都戴着面具杀害人民。 作者说：“雪莉表示暴政已经成为政府官员的偶像。”“最后暴政来了，骑着白马，/……戴着帝王的冠冕金碧辉，/手里握着拐杖闪闪发光。 例2 :在他的额头上可以看到这些文字。 /“我是上帝、法律、国王！ ”(第737页)福尔摩斯说：“但是，雪莉阻止了他。 阻止他的是躺在群马铁蹄下的姑娘。 ”雪莉在诗中说，“……她的名字叫希望。 /其实，看起来像绝望。 例1 :她对着苍天大声喊着……。 》(第738页)最后，这位姑娘向人民呼吁。 “……像醒来的狮子一样站起来，/你们的数量是无法征服的； /就像快点摆脱束缚你们的锁，/抖开睡觉时粘上的霜露一样/你们是多数，他们是少数。 ”(第742页)但是由于出版社的恐惧，这部作品在雪莉生前没有出版。 福尔摩斯说，出版商的恐惧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英国政府在1819年对自由舆论的压制达到了顶峰。但他想说，在危机的考验下，在关键时刻，这家出版社暴露了“他不是坚定的极端分子，而是自由派”的真面目。 (第746页)
最后，是我们熟知最后一句的诗《西风颂》。 在我的阅读记忆中，英国诗人雪莉永远与中国小说《青春之歌》联系在一起。 画北大的卢嘉川中共地下党负责人雪莉：“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的诗句结束了他的广场演说，林道静含着眼泪反复吟诵了这首诗。 20世纪70年代初我读中学的时候读了这部小说和一首叫雪莉的诗，多年后我发现冬天的到来和春天的关系更为复杂。 敏感的雪莉说，被称为希望的女儿“其实，看起来像绝望”。 但是，他在《西风颂》中呼吁“请把我枯萎的想法向全宇宙广播”，“通过我的嘴唇，向没有沉睡的人的世界，/……奏出预言的号角！ 啊，风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第759页)最后一句的原文是“If Winter comes，can Spring be far behind？ ’这可能是中国知识分子雪莉接受了历史中最有名的句子。 之后，更感受到现实的是“我的勋爵，你惩罚了无辜的人”。 那正好是12年前，我在台大图书馆的二楼书库里发现了多年前看的书《雪莱政治论文选》 (杨熙龄译)，和几个朋友在街角的公园里喝啤酒，一直等到夜色降临，讨论着。
福尔摩斯在《引言》的最后说，雪莉的作品诞生于那场骚动中，政治动荡的时期“在我们的时代依然闪耀着。 ……在那里，所有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心灵感受的人都能感受到它，有时依偎着它，雪莉的一生就像神出鬼没的幽灵”( xii )。 在这里，我自然会想起之前引用的福尔摩斯的话。 雪莉独特的精神和理想主义是“面对阴影的火焰团”，加上这里的“神出鬼没的幽灵”就完整了。 无论如何，那个年轻幽灵发出的预言，会给凛冬的人们带来希望。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