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2-04 17:16:54
写文章一知半解
June bride是西方谚语中的“六月新娘”。 在传统中,六月是结婚的最佳季节,新娘们受到祝福,开启幸福的新人生。
但是,虽然还没有过6月中旬,但因为结婚和爱情,有几个新娘受到了攻击。 郎朗的新婚妻子吉娜爱丽丝刚进入大众视线,德国和韩国的混血身份就遭到诽谤。 (德国的生父被诽谤为继父)。 在闪光灯下武装已久的林志玲,宣布要和日本艺人akira结婚后不久,郭台铭说“想让林志玲回台湾生孩子”,结果批评说“在大陆赚了那么多钱,最后居然要和日本人结婚”
左边是郎朗的新婚妻子吉娜爱丽丝。 两人新婚不久,网络上写着夫朗妻子的家庭背景,称亲生父亲为继父。 郎朗工作室在微博上造谣,出现在本周的微博热搜中。
此外,近百年前的新娘——民国才女林徽因——最近又成为话题。 和以前常见的、徐志摩、金岳霖、梁思成之间的恩怨八卦类似。 如今,人们在谈论林徽因,却依然围绕着她的外表和生活。 林徽因有多漂亮? AI修复林徽因老照片、瓜子脸五官、标准网红脸; 向林徽因学习,让所有男人都成为“备胎”; 林徽因不会做饭,家务都由保姆做,毕竟是个好妻子吗?
林徽因1928年与梁思成结婚,1955年去世。 半个世纪后,梁思成的第二任妻子林洙晚年在访问中说:“不是最理想的主妇。” 因为她不擅长家务。
无论是玩世不恭的钢琴女郎,还是久经沙场的明星,还是在时间深处默默无闻的女性历史人物,都会被谣言、中伤、干涉,像一把挂在她们头上的永恒之剑,随时无防备地爆炸。 到底为什么优秀的女性,在成为妻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在意她们的成就,会遭到舆论的滔滔敌意呢?
作为“妻子”的名人
道德典范与球迷审判
关于名人婚姻的八卦通常预设了两个前提。
第一,无论古今中外,名人是形象商品,公众是消费者,对于休论公私领域的界限,我们有权批评他们
其次,名人是道德典范,如果他们的选择稍不符合顾客的期望,就会被灌输到“不道德”的彼岸。 活该。
既然是道德典范,就必须完美。 社会学家鲍曼在《流动的现代性》指出,现代社会的一个特征是大侠不信任权威,缺乏指导生活的权威而感到困惑和慌张。 因此,大众不相信权威,他们倾向于用“为我所用”的方式将大众文化转化为自己的解释,制造不存在的意义,粉碎文本,根据自己的蓝图进行重组,拯救可以用来理解个人生活经历的只言片语。 这就是传播学家詹金斯定义的粉丝们的“偷猎行为”。
因此,享受名人私生活既能满足大众偷窥的需要,又能作为学习模仿的对象而获得认同和共鸣,而他们的公共成果反而较差。
《流动的现代性》,[英]齐格蒙特鲍曼着,欧阳景根译,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8年1月
所以,在严格的要求和现实的落差下,再优秀的女人当老婆,总是接受大波审判的——女人强男弱是错的,情史丰富也是错的,年龄差错了也是错的,就连混血儿的身份,也会白白地伤着腿
今天吉娜爱丽丝受到的谴责,远不及当时闪婚的“天王嫂”方媛。 人们质疑她的网红身份,嘲笑她认识郭富城的过程。 方媛的父亲在婚宴上说:“我是听你唱歌长大的。 现在,我要把女儿交给你。”连这句话也成了全民的笑料。 与林志玲同期宣布结婚、与搞笑艺人山里亮太结婚的日本文艺女神苍井优也被揶揄为“美女与野兽”、“名人堂级丑男”。 就连林徽因,萧红和丁玲能与她交往甚密——前者的标签也是未婚先孕、两次私奔、劈腿遭家暴,后者则是四级婚姻、劈腿同居,38岁时与25岁的丈夫结婚,用“作女”形容。
郭富城和方媛。
君不见,文人墨客永远风流,文学史上有许多被误读涂掉的“恶妻”。 胡适的妻子江冬秀,在他提出离婚时以死相逼,威胁要杀孩子,却与胡适共度一生,随他赴美度过最后十年。 列夫的妻子索菲亚,48年的婚姻生活中有13个孩子,仅《战争与和平》就为他誊写了7次,晚年夫妇的隔阂使托尔斯泰离家出走,因病死亡,直到死都不肯见妻子,索菲亚很恶毒,去世后她更有张兆和和沈从文,“我走过很多地方的桥,看了很多云,喝了很多种类的酒,只是爱了年龄最好的人”,社会上流传着他写给她的民国最美的情书,两人婚姻中令人讨厌的间隙和疏远真相重要吗?
只能说了。 然后,进行,珍惜。
标签式中伤
粗暴的标准和自我纪律的训练
在众多女性名人的审判中,大众喜闻乐见的判决标准,正好是近年来热门的网络词汇。 吉娜爱丽丝集美貌之才于一身,是“玛丽苏本苏”。 林志玲娇嗲温柔的婴儿肥,是“白莲花”。 林徽因让男人魂牵梦绕,“绿茶妇”,林洙造谣抹黑林徽因,“心机女又当又立”。 这一规范延伸至文艺、影视经典的女性人物——茜姬、林黛玉、包法利夫人,都难免被贴上三观的标签。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甫一出现,就引起文化界的警惕,提请注意防污名化女性流行语,经过几年的洗礼,终于完成了主流文化的编辑,被广泛接受和使用。 这个简单粗暴、非黑即白的价值体系,与“白富美”、“女神与女汉子”一套相同,不仅充满了刻板印象,而且还蕴含着假设性的敌意歧视,但在一次又一次的迭代中,形成了集体无意识。
《白莲花》(林志玲在年轮里,怎么会出淤泥而不染?
“绿茶婊”(林徽因除了温柔对待每一个男人,想勾搭他们,还能做什么?
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借用全景监狱的概念,说明其与所见权力的关系。 在监视塔位置中央的环状建筑物里,居室里的人永远看得见,但不知道监视塔里有没有人在监视他。 这样,每个人都会逐渐自觉地成为自己的监控者,保持顺从和纪律。 如果说长期盘腿坐在媒体框架下的男性凝视就是那座监控塔的话,那已经习惯了自我流派训练的女性,就是被包围的牢房。 约翰汉堡也在《观看之道》中强调:
“妇女必须灵巧地生活,培养社会风度。 代价就是把自己一分为二,时刻关注着自己,每秒都与眼中的自己联系在一起。 ”
《观看之道》,[英]约翰伯格著,装行钹译,出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7月
纵观整个华人社会,志玲姐姐当然是中翘楚,笑容甜美言行得体,满足了外界对女性社会作用的一切要求。 就像她用简体字在微博、繁体字在Instagram发表的结婚声明一样,她把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完美,就像一个精致的“新女人”样板间,把自己锻造成了男人凝视的法网上最能吸引全身的拼图。
在《十三邀》访问中,许知远问她:“只能看到狭窄的一面,你有没有烦恼?” 她莞尔一笑。 “那是时代的问题,不是我的。 ”美丽的太极再次蹲下,但遗憾的是,女性面临的许多社会规则训练,目前再聪明的自我规则训练也走不出牢房。 林志玲反复强调的“爱与勇气”,并不能消除居室里的大象。
《十三邀》的林志玲。
纯白的婚纱后面
闫秀沉迷于女性文化,不喜欢
虽然同族名门出身良好,但比起八卦天后“二林”,24岁的吉娜爱丽丝被评为人生赢家。 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她符合宜室宜家“好朋友”的想象。 当女性成为被男性认可的手段时,每个等级都会被定价。 就像林志玲不能结婚和苍井空生孩子一样,攻击的对象越“干净”,藉由女性获得同意的喜悦就越高。 站在这个立场上,天真浪漫的好朋友秀无疑位于等级链的顶端。
好朋友在女性进入公共话语之后就一直存在。 上面和崔莺、杜丽娘到清代《闺秀诗话》,下面和吉娜爱丽丝到“容易结婚的风”。 她们的共性,首先是在家里被隔离。 我不知道被深厚的挚友抚养长大的人。 丈夫和孩子是她的世界。 就像对美丽的婚姻无悔一样,没有女人是德,会弹钢琴是好的,但丈夫和孩子是她的世界。 而被认为是社会经验狭隘、浪漫的白兔,是男性场地的附属品。 他们背后的女人,接触不到低微的人生和黑暗的世界,最后是道德的极限,遵守传统的礼教,不能直接向身体和心灵表达情欲,以自我牺牲的良良淑德作为社会地位的交换,稍微越过雷池,就会成为巨大的刺激。
张允和《最后的闺秀》册封。
和“绿茶婊”、“白莲”等流行语一样,闺蜜迷恋的也是当今厌女文化的产物。 一百年前,阮玲玉主演的启示录《神女》这样开头说:“在夜晚的街道上她是个卑鄙的妓女,当她抱着孩子的时候,又是个神圣的母亲,在双重生活中,她展现出了伟大的人格。”但一百年后,女性想要获得多重身份
日本作家上野千鹤子《厌女》,男人是互相完成的,他们的金钱、容貌、事业是完全的自我接触的系统,而女人则被切割成许多相互冲突、不可兼得的零碎价值,男人要好色,女人要纯洁,男人要性
“生殖之女”被剥夺性愉悦的权利,限制于生殖用途,“性愉悦之女”被排除在生殖选择之外,限制于性愉悦的用途。 对于越过这个边界生下孩子的妓女,会被男性视为扫兴的女性。 应用于新娘,就像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美丽婚纱照片,在个性被抹杀的同时,她的干净与神圣被塑造到了一个高峰,美是美,但没有灵魂。
但是,这样够了吗? 有改变的余地吗? 六月的新娘看起来像完美的婚纱后面,放在她们身上的枷锁真的消失了吗? 在衣影和大侠的声音喧嚣之间,一百年过去了,她们的地位真的进步了吗? 除了种种中伤和束缚之外,我想起了肖邦的名言——
“我是女性。 女性的天空很低,翅膀很薄,周围的负担很重。 是的,我会飞,但同时我想我会掉下来。 ”
作者
一缕青丝
编辑
榕小崧、李永博; 校对:薛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