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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被拐儿童落户之谜,山东哪里被拐儿童多

时间:2022-12-27 13:50:01

12月9日,孙海洋夫妇带着儿子孙卓自驾游800多公里来到山东省聊城市阳谷县。 在湖北老家经历短暂的团聚后,他们将被绑架14年的孙卓送回养父母家,继续上学。

孙卓与家人的重逢,与阳谷县另一名被绑架少年符建涛不无关系。 今年9月,18岁的符建涛通过警方的DNA比对成功得知结婚。 他记得4岁时被绑架,孙卓被绑架时监控录像中指出嫌疑人吴某龙是“大叔”。

山东被拐儿童落户之谜,山东哪里被拐儿童多

在吴某龙的老家,村民们对他的印象很少,从他小时候就学武术,好几年没读过书,十几岁就很少去外地“看门户”,很少回老家。 新京报记者了解到,吴某龙犯罪后一直住在广东,在当地招亲,抚养着一个个女人。

新京报记者调查发现,被吴某龙绑架的两个少年的户籍地址都很可疑。 孙卓的户籍在黑龙江某市。 符建涛的户籍落在聊城阳谷县牛吴村吴姓人家的地址上,户主已去世十几年,无子无孙,房屋已成为废墟。 这位户主的一位亲戚告诉记者,已故的户主不知道符建涛,也不知道符建涛的户口是017日掉的。

被绑架的两个孩子,是怎么在身份不明的情况下定居的? 这起人口贩运事件的背后,还有很多问题。

12月10日,清晨的牛吴村。 北京新闻记者李照摄

两个被绑架的男孩

2007年10月9日,在深圳一家商场做保安的吴某龙用糖果和玩具车绑架了3岁半的孙卓。 几天前,湖北人孙海洋和妻子来到深圳,在白石洲开了一家包子店,他把儿子孙卓接在身边上幼儿园不久。

央视新闻援引警方消息称,吴某龙发现孙海的儿子孙卓总是一个人在路边玩耍,试图拐卖孙卓。

孙卓迷路6天后,孙海从附近的监控录像中发现,跟在白衬衫黑裤子的吴某龙身后的,是蹦蹦跳跳的孙卓,他们消失在十字路口的左角。

两个多月后,彭冬英的孩子也被吴某龙盯上了。 彭冬英一家住在距离白石洲5.5公里的蛇口,小儿子符建涛在深圳市第四幼儿园上学。 吴某龙经常带着小狗去引诱符建涛逗小狗。

符建涛现在还记得4岁时的记忆。 因为他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吴某龙带着小狗去接近他。 他记得吴某龙建议带他到外面看更多的小狗,他同意了,吴某龙背着自己从墙外走了出去。

一位知情人士告诉新京报记者,两个孩子被绑架到距离深圳一千多公里的山东聊城阳谷县,先后来过吴某龙二哥吴某玉家。 符建涛留在吴某玉的家长身边,孙卓被送到国庄村国某立家。

国庄村是阳谷县管辖的另一个村,“国”用当地方言读作“谷”。 国庄村盛产粉条,是一个有着100多年粉条生产历史的专业村,全村年产粉条120多万斤。 国姓是稀有姓,但在国庄村是大姓。

2017年,国某买了村里前两个邻居的门,开了一家百货商店。 生意一般,他们向周边餐厅配送消毒餐具。 村里的老屋年久失修,杂草高一米多,一家人常年住在门上的两层小楼里。 这几天,孙卓被回收的消息传遍了村子,国家所在的立家店也关闭了。

据一位村民介绍,很多当地人有过闯关东的历史,之后很多村民都回到了山东省。 他告诉新京报记者,国某立的爷爷辈去了黑龙江,国某立从小在东北长大,嫁了当地人,国庄村分了地,国某立又和妻子回了国庄村。

国某立和妻子李某霞先后生了两个女儿。 过了不了几年,夫妻俩找回了一个小男孩。 那些年,两人经常外出,村民们以为是在外打工时生的儿子,没多想。

在国庄村的村民看来,国某夫妻两立,有点太疼爱这个小儿子了,于是说:“给你什么?” 有村民说,国某立的次女虽然比孙卓大一点,但家里好东西都有小儿子。 国某立在街上买什么好吃的,也只给孙卓买。 “两个女儿在看着”。

李先生并不知道孙卓是被拐卖的,但听吴先生说,他并没有通过夫妻离异收养。 她向新京报记者强调这是“收养”。

符建涛留在了吴某玉的家里。 对于这个小儿子的情况,吴家对外的表现也和孙卓相似。 吴某玉住的村子里的一位村民告诉新京报记者,吴某龙最早带符建涛回家时,声称对外离婚,把儿子带回家,但二哥吴某玉只有女儿没有儿子,就把符建涛收养给了吴某玉。 符建涛将吴某龙改称“三叔”,村民对此说法并不怀疑。

12月9日,国家某家在村头开业的百货商店,关上了大门。 北京新闻记者李照摄

“人贩子”常年在外打工

知情者称,绑架孙卓和符建涛的吴某龙,发际线很高,脸部瘦削,眼睛凹陷。

吴某龙不是真名,他的真名是吴某山,好几年没读过书,小时候练过武术。 十几岁的时候,吴某龙南下打工。 村里人对他印象很少,只知道他在外面“看大门”,说“终年不见人”。

吴某龙的老家是距离阳谷县城10多公里的东西走向的村落。 村里以种玉米、小麦为主,一人可分一亩多。 这几年,随着年轻人外出打工,越来越多的人搬到县城去住,村子逐渐“空心化”,只剩下上了年纪的老人。

吴某龙祖祖辈辈都是村里的农民,吴家共有三个兄弟,他是老小,上面有两个哥哥,哥哥吴某明和二哥吴某玉。 吴某明家有两个儿子,吴某玉家生了三个女儿。

一位村民告诉新京报记者,当地重男轻女观念严重,很多人认为家里要有儿子,没有儿子的家庭被认为是“绝家”,受到排挤和歧视。 按照当地的习俗,葬礼必须由男子举行,如果家里没有儿子,“连守灵进墓的人都没有”。 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当地农村对殡葬非常重视,附近村子老人去世10周年了,一家人还在台上工作。

据村里人透露,吴某玉的三个女儿已经出嫁,他和妻子也在广东打工多年,“为了赚钱给孩子(符建涛)盖房子、找老婆”,只剩下耳聋的老母亲和符建涛在家。

据知情人士向新京报记者透露,背井离乡的吴某龙早年居住在深圳白石洲。 他当了好几年保安,在广东结婚,进了当地的一户人家,有一个女人。 但他没有带妻子回山东老家,吴某龙的母亲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媳妇,“吴某龙从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也没有养活老人的责任”。

今年“团圆”行动开展以来,公安部部署全国公安机关全面清理多年来儿童失踪绑架案件。 专案组于今年9月至11月发现并确认,2名山东籍男子和1名湖北籍男子,是当时被绑架的符某涛、孙某和杨某弟弟。

发现相关线索后,专案组迅速派员赴山东、湖北开展顺线追踪、破案营救工作。 在掌握相关犯罪事实和证据的情况下,公安机关成功将吴某龙等9名犯罪嫌疑人缉拿归案。

新京报记者从可靠渠道获悉,吴某龙落网后供述称,自己偷孩子“只送人,不卖钱”。 据悉,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符建涛户籍地址牛吴村17号,是一栋废弃多年的房子。 北京新闻记者李照摄

定居地早已荒废

被绑架的两个孩子是如何改姓成功上户的,其中是否有部分环节存在手续不全,相关人员是否涉及违纪违法问题? 一系列问题引起了舆论的关注。

12月9日,阳谷县公安局宣布,成立专案组对被绑架儿童户籍处理问题进行调查,初步查明孙卓,也就是孙海洋之子,现称国某,户籍地在黑龙江某市。 报道中涉及的另一名被绑架儿童符建涛,现年姓吴,户籍地在本县。 有关情况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涉及违纪违法的问题,将严肃处理。

孙海介绍,孙卓户籍在黑龙江佳木斯某县,年龄改为2岁。 今年实际年龄18岁的孙卓一直以为自己16岁,他的学籍在山东,目前在阳谷当地高中读高一。 孙海想把孙卓的户口尽快搬到深圳,把儿子接到身边,但他现在还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根据符建涛的户籍信息,位于阳谷县牛吴村017-1号。 但新京报记者实地调查发现,符建涛此前没有在牛吴村生活过。

公开资料显示,牛吴村是阳谷县辖下的行政村,由牛庄和吴楼两个自然村组成村委会。 牛庄与吴楼相连,牛庄村民多为张姓,吴楼村民多姓吴。

新京报记者采访发现,当地门牌号码丢失多年,且当地村民的户籍地址号码多为“0XX”格式,未发现“0XX-X”格式。 《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的规定是“户籍登记以用户为单位。 与主管人员共住一处的为一户,主管人员为户主。 ”一位户籍民警解释说,“-1”意味着原来的一户分为多户,几户有可能共用17天。

更奇怪的是,符建涛定居的017号住宅成了废墟。 在废弃的房屋里,记者看到丢在院子里的破门,掸掉杂草枝上的藤蔓,挂着“吴楼村17号”的旧牌子。 据村民介绍,这里是合并后的牛吴村017号。

当地村民告诉新京报记者,这栋民房原是自己的亲戚家,户主是吴,老两口已经去世十几年了,如果他们还健在,应该有八九十岁的年龄,夫妻膝下没有孩子,没人打理的房子也荒废了

吴某村民称,她与已故亲戚素不相识符建涛,从未听说过吴某玉和吴某龙,也不知道荒废的017号下挂着陌生人的户口。

吴村17号院留有旧门牌,合并行政村前称为吴楼村。 北京新闻记者李照摄

吴村原书记张建忠告诉新京报记者,他曾于12月8日晚接到当地公安机关的户籍询问,公安机关在他任期内出具并识别了加盖牛吴村村委会印章的落户介绍信。 他非常惊讶和困惑,说他不知道介绍信的存在,介绍信上的字迹不是自己的笔迹,“连稿纸都不是我们村的稿纸”。

张建忠说,介绍信上盖的印章确实是牛吴村村民委员会的印章,平时印章属于他和村里的老会计管理,现在老会计已经去世多年了,但他确信“笔迹也不是老会计的笔迹”。

12月13日,针对此案,阳谷县公安局办公室工作人员表示,案件正在调查中,具体内容暂时难以透露。

符建涛的户籍地址为什么会出现在去世多年后成了绝户的家里,至今仍没有答案。

堵塞的洞

作为绑匪有多年经验的志愿者上官正义介绍,对于被绑架绑架的来路不明的孩子,市面上有各种查明身份的手段,让他们换个名字,拥有新的身份。 以前最常见的是户籍和出生证明的买卖。

上官正义举例说,卖户口是一些不法中介和个别户籍管理员“合作”,不需要提供证件、材料,只提供孩子的基本信息。 很多买家买孩子是为了“传承香火”。 因此,要求户籍管理员找一个同姓的户主,将孩子的户籍“挂”在他的名下,户主本人并不知道自己名下多了一个孩子。

一位参与绑架多年的户籍官员告诉新京报记者,符建涛的户籍落在一个没有生活过的村子里,属于典型的“空挂户”。 空置房是20世纪90年代的一种户籍买卖现象,有人花钱买了城市户口,但由于当地没有住房和落户的地方,户籍管理员弄了一个虚假的地址,把户口落在这个地址上。

另外,出生医学证明也往往是人口贩卖链上容易“失守”的一环。 根据我国户籍管理制度,新生儿出生后,申请的出生医学证明是子女身份的唯一证明,出生证明是申报户籍的重要证明。 新京报记者从可靠渠道获悉,符建涛的出生医学证明是由外省某医院出具的。

符建涛的户籍地址与当地村民的户籍地址形成对比。 北京新闻记者李照摄

上官正义表示,非法中介拉着医院内人员“合作”销售出生证明也是一种清洗方式,买家提供父母和孩子的基本信息,利用管理不善,医院为孩子提供出生证明,每份售价几千元到10万元不等

2016年,上官正义调查显示,福建省有人购买孩子后,用非法获得的出生证明证明上门。 其中相当一部分出生证明来自河南商丘市妇幼保健院,共有4885件。 这个事件10年都没有解决,最近由商丘市副市长主导仔细调查了部署要求。

一位从事户籍管理多年的民警告诉新京报记者,根据我国户籍管理制度,新生儿出生落户需要向公安机关提交父母双方的户口簿、身份证、结婚证及出生医学证明,存在早期管理不太严格,审核不严格的情况

对于孙卓户籍为何落入黑龙江,户籍民警分析,这可能与孙卓“养父母”在黑龙江早年经历有关。 以前全国户籍不联网,“收养”父母可能有两个户籍,被拐走的孩子被带到与养父母不同的户籍地定居。 另一种可能性是养父母的户籍没有问题,可以通过购买户籍等方式在异地非法入户。 但随着全国户籍信息网络和公安内部的完善,这种情况近年来已经相当少见。

一位南方某所户籍官告诉新京报记者,现在他居住的城市针对没有医学出生证明的孩子,如弃养、收养的情况,民警需要实地走访,完成笔录。 收养人和儿童需要拍照封存、情况公告,并采血录入DNA数据库,可以防止非法进入户籍。

新京报记者李照黄启鹏(新京报记者杨东昊、李阳对本文也有贡献)。

编辑袁国礼

校对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