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2-30 11:10:01
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后，经济增长速度明显减速，说明中国经济本身存在哪些结构性问题。 未来中国经济增长的可能性如何？ 老龄化和少子化是如何影响经济增长的？ 富有争议的“延迟退休”可能吗？ 这些在经济学界经常被研究，成为话题。 因为这关系到中国经济的未来和我们的生活质量。 12月25日，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弗里曼经济学讲座教授白重恩在“人文清华讲坛”上发表“中国经济在哪里破局”的演讲，分享了这些问题的研究。 对这些问题的关注出现在由白重恩主办、与张琼教授合作的中国金融四十人( CF40 )内部课题《中国经济增长潜力研究》，其部分成果以《中国经济减速的生产率解释》获得2017年第17届孙冶方经济科学奖论文奖，这也是目前中国经济学界公认的当前，中国经济的四大困局白重恩认为，2018年中国经济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挑战。 如果你看看一些经济数据，你会发现有一些指标，现在的增长速度没有过去那么快。 例如，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今年前10个月增长率为5.9%，去年为7.2%。 虽然还有其他一些指标，但它们告诉我们面临着比较大的困难和挑战。 那么，应该如何看待这些问题呢？ 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能找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措施，让这盘棋成为下一个工作吗？ 所以我们必须先分析问题。
白重恩在演讲现场。 白重恩总结了当前中国经济的四大困局。 第一个问题是政府主导的投资减速了。 基础设施投资从去年的年增长率19%下降到了今年前10个月的3.7%，其实这个方向是正确的。 尽管短期内会有阵痛，但还是需要减少政府投资。 这可以调整我们的经济结构。 第二个问题是我们的民营企业很难获得资金。 这是因为我们过去向民营企业提供资金的渠道风险很大。 现在我们加强监管以防范风险，所以向民营企业输血的渠道就不那么畅通了。 但是，这个也必须做。 如果我们不加强监管，未来我们面临的风险将非常大。 第三，许多企业认为税收很重。 其实政府也有“增值税改革”等减税措施。 但这加强了税收监管的力度，所以企业觉得税收恶化了。 这也是件好事。 那样大家交税就公平了。 第四个问题是外部国际贸易的因素，这使我们的经济面临很大的不确定性。 为什么减少政府投资是未来的方向？ 为什么减少政府投资是未来的方向呢？ 白重恩从历史背景中寻找其原因。 2008年末美国发生了次贷危机，引发了世界性的金融危机。 面对这样的危机，为了保证增长，我们将进行有力的财政刺激。 这种财政刺激当时非常必要，但它带来了一系列后果，影响到了今天。 白重恩表示2008年前后的要素积累和效率改善为经济增长做出了贡献。 要素积累包括人力资本积累和物质资本积累。 另一方面，效率改善在经济学中是用全要素生产率来衡量综合效率改善的。 到2008年的29年间，平均年GDP增长了10.5%，人力资本积累贡献了其中的3.21%，全要素生产率的贡献是6.24%，所以那个期间的经济增长主要来自于人力资本的积累和效率的改善。 在这个阶段，我们的经济增长比较健康。
要素积累和效率的改善将为经济增长做出贡献。 2008年以后，我们的GDP增长速度平均为8.2%，人力资本积累的贡献为1.04%，效率改善的贡献为3.18%，资本生产率的增长占其中的3.94%。 其中，人力资本积累贡献的减少是不可逆转的变化，因为我们的人口结构发生了变化。 在此期间，我们享受着“人口红利”。 也就是说，能参加劳动的人口比例在不断增加，产量肯定在不断增加。 从2010年开始，我们的“人口红利”消失了，贡献值也下降了。 人力资本不仅重要劳动力的数量，更重要的是质量。 我们的教育正在改善。 白重恩说，他上大学那一年，大学入学率只有百分之二点几，而现在大学入学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几，这个巨大的变化大大提高了人力资本的积累。 因为现在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有增长速度，人力资本积累的减少是不可逆转的必然变化。 2008年以后，改善效率的贡献只有以前的一半左右。 资本产出比大幅增加意味着生产1美元GDP所需的资本越来越多，这表明资本积累的速度比GDP增长的速度快。 这种增长是不可持续的。 如果要继续这样的增长，居民的消费将受到挤压。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 这是因为人们无法从经济增长中获得感觉。 另外，为了保持资本生产率4%左右的增长，通常伴随着效率改善速度的降低，2008年以后对效率改善的贡献减少了。 2008年政府刺激经济进行了大量投资，不仅侵蚀了消费，而且降低了投资效率。 根据白重恩的研究，中国全社会额的投资回报率自2008年以来下降了很多。 由于地方政府融资平台与其他企业之间的收益率存在差异，融资平台带来的收益率比较低。 这类融资平台所占比重在上升，整体投资回报率在下降。 因此，白重恩认为，如果我们处理不好，我们可能会陷入低效投资的恶性循环。 为什么呢？ 如果我们说为了实现某个经济增长目标必须进行财政刺激的话。 如果这种刺激是政府投资，就需要占用资源，使用劳动力、资本和土地，资源被占用会提高民间投资的成本，这两类投资的收益率不同，整体效率会下降。 由于整体效率下降，我们想实现某个增长目标，从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而且，政府的很多投资都是通过举债进行的。 投资回报率本身不高，还要还债，所以只能借新债来还旧债。 这个问题政府也意识到了，所以这两年政府要加强债务的管理，去杠杆化。 但问题是，我们应该如何调整我们的经济结构，摆脱这种恶性循环呢？ 今后中国经济增长的速度也会持续放缓吧。 白重恩认为，首先不要设定过高的增长目标，其次要不断改善投资结构。 什么是太贵了？ 什么是合适的增长目标？ GDP是劳动生产率乘以劳动力总量，我们知道GDP的增长速度等于这两个增长之和。 因为没有了“人口红利”，劳动力的增长速度会变慢。 我们为了预测劳动力的增加速度有人口结构的研究。 但是，劳动生产率该如何预测呢？ 什么样的劳动生产率是合适的？ 我们可以从全球经济区块中劳动生产率增长与经济发展水平的关系中找到一些线索。 白重恩发现，经济发展水平比较低的国家，有的差距很大，增长非常快，有的国家则比较慢。 在实现了经济增长潜力的地区，即发达国家，劳动生产率的增长速度在下降。 所以，随着经济潜力的实现，可以发现劳动生产率增长速度下降的规律。
如果我们相信我们的国家是未来成功的经济块，那么我国潜在的增长速度将与这些发达国家的增长速度相似。 根据白重恩的研究，中国未来经济增长还将继续放缓，2016年中国潜在经济增长率估计为6.68%，非常接近6.70%的实际值。 此后，随着劳动生产率的下降和劳动力规模的减少，潜在经济增长率逐年下降，下降速度快于劳动生产率潜在增长率的下降速度。 2016-2020年间为6.28%，2021-2025年间为5.57%，2026-2030年间为4.82%，2031-2035年间下降到4.82%，2036-2040年间为3.40%，2041
中国经济潜在增长。 如何实现增长潜力？ 逐渐减速的经济增长速度是以我们努力实现经济增长潜力为前提的。 那么如何实现这些增长潜力呢？ 白重恩认为，能否实现增长潜力，很大程度上关系到我们的效率，而效率又关系到投资结构，因此必须减少低效的政府投资，增加高效的民间投资。 在基础设施投资特别短缺的时代，政府投资确实很有效率。 但是，随着基础设施的完善，政府变得没有那么有效率了。 那么如何增加高效的民间投资呢？ 民营企业在投资前考虑成本，也有市场。 现在外部的市场环境似乎在挑战我们的发展，所以我们只能拉动内需促进消费。 我国居民消费还是要大幅度改善。 消费只占GDP的37%，这在世界范围内很低。 除沙特阿拉伯外，G20国家超过了50%。 另外，怎样才能降低企业的成本呢？ 白重恩认为，应该降低制度成本和税收成本。 降低制度成本意味着改善经营环境，简化行政权。 根据世界银行关于经营环境的报告，在190个经济区块中，我国排名第46位，去年为第78位。 在政府的努力下，制度成本已经下降了很多。 不过，私营机构在获得资金方面，会遇到比较大的困难，我们需要继续努力。 除了制度成本外，还可以改革税收负担。 根据世界银行关于企业税收负担的研究，在190个经济块中，我们的税收负担排在第114位，排名越低企业税收负担越重。 另外，中国增值税以外的税金占利润的68%，远远超过印度、德国、日本、美国等大型经济块，高于世界平均40.6%的水平。 这影响了我们企业的投资意愿，也影响了我们的投资结构。
增值税以外的税金占利润的比例。 为了摆脱低效投资的恶性循环，政府应该把投资的一部分资源用于降低税收，这样可以降低企业成本，改善整体效率，经济下行的压力也不是很大，可以改变我们的经济结构。 那么，应该降低什么样的税呢？ 什么税比较重？ 企业面临的税费分为两类，一类涉及社会保障，另一类涉及其他。 68%的税收负担中有48%是社会保险缴费，而德国49%的税收负担中社会保险只占21%。 白重恩认为，对许多国家进行比较后，发现企业负担较大的是社会保障缴费。 所以，有必要降低社会保障缴费率。 在这些社会保障缴费中，职工的社会保障比较多，如五险一金。 五险一金中养老保险最多。 白重恩说，我们平时只关注个人所得税，这不能和养老保险相比。 2017年全国职工养老保险缴费是所有人个人所得税总和的2.8倍。 但是，如果养老保险缴费率减少了，会不会降低待遇呢？ 退休职工的收入会不会减少？ 员工不付，企业不付，钱从哪里来？ 此外，白重恩发现，我们的养老保险存在历史借款问题。 因为在计划经济中，没有社会养老保险这个词，企业承担着一切。 后来，为了改革开放，让企业轻装上阵，我们把企业的负担转移到了社会上。 但是，以前退休的工作人员没有缴费却领取养老金。 为了解决历史问题，我们把他们放入养老保险基金，让他们向工作的人缴费支付退休人员的养老保险。 为了改革更顺利地进行，这也是应该做的。 但这将成为历史包袱，也是目前养老保险缴费率较高的原因。 对比世界可以发现，养老保险缴费率较高的经济区块，几乎都是以前的计划经济国家。 那么，这些历史由谁来承担？ 降低收费不还是意味着“推迟退休年龄”吗？ 降低养老保险费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需要，因此对于养老保险的改革，白重恩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我们可以重新设计制度，使之更合理。 中国有大量的国有资产。 白重恩认为，拥有这些资产的一部分来解决历史债务问题，并将其中的一部分转向社会保障，也有助于改善国企的管理。 另外，现在我们的养老保险有调节账户和个人账户。 个人账户没有再分配功能，大家多付钱，以后就多收钱； 账户调整就像养老金池，有再分配的功能。 大家对个人账户的缴费欲望很强。 所以，假设我们是个人账户，对低收入群体进行补助，可以刺激大家缴费，实现再分配的功能。 这是结算平衡系统。 此外，白重恩认为，应该给退休人员自主选择退休年龄的空间。 不是一律延迟退休。 在制度设计上，如果人们选择晚一点退休，就会得到更好的待遇。 这样鼓励人们“推迟退休”，以对冲“人口红利”的消失。 其次，职工个人也可以设定自己的养老计划，由国家给予一定的税收上的奖励。 例如，养老保险的第二支柱(企业为职工提供基本养老以外的养老保险(或第三支柱)企业以外的个人养老保险)应该得到发展，成为资本市场长期投资的基金，这也将促进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 这样的改革不仅可以降低企业税负，扩大企业再生产投资，改善经济效率，居民也可以减少缴费，有更多的可支配收入消费，可以拉动内需。
作者：新京报实习记者徐悦东编辑：西西校对：薛京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