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1-11 11:38:01
本文载于《三联生活周刊》 2019年第30期，原文标题《在洛克线，与自我相视》
徒步会给徒步者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徒步途中，我一直被这样的问题包围着。 后来我发现徒步改变不了任何人的生活，但它确实能让你重新定义与原来生活的关系，从另一个维度去看待这个熟悉的世界。 记者/王珊摄/刘有志
摇滚在线、导游、马帮很常见。 他们长年走这条路线，迎接着很多徒步者
去摇滚线为什么要徒步？ 当我无暇考虑这个问题的答案时，我迫不及待地申请了写这篇封面原稿。 我心里隐隐约约地说，你需要步行，需要出去走走，具体是为什么，因为我一时想不到。 直到出发的前一天，我把自己心中的一些混沌想法摆在柜台上一个个摆出来。 第一，毕业这么多年后匆匆闲荡，也许还有懒散的日子，也许可以腾出时间徒步重新审视自己。 第二条更简单，每个人都可以在相应的前提下选择自己心中的路，我一直向往大山大河，与世隔绝的深山，提到这些词就会产生迁徙的强烈愿望。 正如博物学家约翰缪尔曾经说过的：“往旧包里扔了一个长面包和一磅茶叶，很快就从后院的栅栏里跳了出来。” 面包带了，茶叶也用塑料布包了起来放进了包里，但行李显然不是包一样简单。 毕竟，我和摄影师要走的路是摇滚线。 洛克线的名字是美籍奥地利探险家、博物学家约瑟夫罗克( Joseph Charles Francis Rock )。 18世纪以后，西方人对中国的兴趣从文化、哲学、宗教转移到丰富的自然资源上。 起初，他们只能在广州收集植物。 随着长江中上游通商口岸的增加，一些博物学家开始从沿海进入中国腹地。 同时，英法两国的殖民势力从东南亚深入云南。 在此前提下，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云南和四川成为博物学事业的重要目标。 例如，维奇父子运营的英国最好的园林公司在1899年让威尔逊沿着缅甸到腾越(今腾冲)的新公路进入云南和四川。 在四川，威尔逊向国内输送了305种植物的种子，在文本框里带回了数百种植物和上千种植物标本。 洛克接受了包括皇家地理学会、哈佛植物园、美国国家地理协会、园林公司和基金会在内的委托。 洛克是个才思兼备的人，来中国之前，他已经写过好几本与树有关的书。 他在夏威夷大学有自己的博物馆。 他和副教授花了六个月整理植物馆的所有标本，在他们制作的校园地图上标出所有植物，并编号索引。 1921年，洛克进入云南，对田纳西文化和田纳西语言进行了两年的研究。 1924年，他打算去四川木里王国一探究竟。 这个传说中盛产黄金的世外桃源让他很向往。 他在木里呆了一段时间，1928年再次来访，从木里县出发，进入贡加林地区，前往堪萨斯州的稻城亚丁。 之后，他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发表了他写的文章和拍摄的照片，首次向世人展示了这片“蓝星最后的净土”。 我们要去的摇滚线是洛克这次走的路线的一部分，全长约70公里，起点在木里县水洛乡的加洛村。 从那里出发，途经森林、河流、雪山、高山湖，最高海拔4800米，最低3000米以上，风光宜人。 因此，这条路线被称为洛克这次穿越中“最典型”的路线，被徒步包围着。1933年英国小说家詹姆斯希尔顿的小说《消失的地平线》出版，被认为是受洛克的探险故事启发而写的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了四个西方旅行者意外来到群山中的秘境的故事。 这个秘境被称为香格里拉，被塑造成美丽的世外桃源。 自此，寻找“香格里拉”也成为了摇滚线上的期待。
摇滚线穿过森林、河流、雪山、高山湖泊，风光旖旎，被美国博物学家洛克誉为穿越中“最典型”的一节
如果日程顺利的话，步行通常需要五天。 这意味着我们的旅行显然并没有带午饭便当，手机上有地图就可以旅行了。 到目前为止，这是一个尚未开发的地区，晚上在路边洗澡，饱餐——在摇滚线上，不能在野外生火做饭。 想象一下那个场面。 篝火升起的时候，蚊子会被烟熏得发狂。 你要做的，就是用不知道留在哪里的微弱力量在这片火域构成的安全地带搭起帐篷，然后找到溪流，在冰冷的河水里淘米洗菜。 然后钻进睡袋，和这个世界说一声晚安。 好在朋友告诉我，野外的动物如果你不惹它们，他们就不会主动来找你。 所以，在北京收拾行李时，我发现我的行李里装满了50升登山包，里面有换洗的衣服，还有怀炉、巧克力、雨衣、防雨袋等。 我的睡袋、帐篷没有堵塞，只能横着展开。 另外，地上排列着一个背包和一个防潮垫。 把防潮垫绑在登山包的后面，背上登山包，一手拿着书包，一手拿着睡袋和帐篷开始了旅行。 这些重量超过了25公斤，所以不想提。 我们到达木里县的时候，我和摄影记者带来了8斤猪肉、5斤土豆、5、6斤胡萝卜、萝卜、空心菜、芹菜等。 这些很多东西，塞进华丽的编织袋里，耗尽了我和摄影记者开启这次旅程的所有美好期待。 我们把这些大包行李扛在从树上开往水洛乡的公共汽车上，瞬间填满了车里剩下的缝隙。 我们俩没有座位，所以只能在门后侧身站着。 这是我们和导游五天的粮食。 根据当地的约定，导游的三餐需要由徒步者负责。 我们的导游翁丁是藏族人，今年41岁，他家住在加罗村，离我们徒步路线的起点徒步不到一个小时。 加罗村不大，被山坡包围着，可以随便爬上小山包，俯瞰村子的全貌。 翁丁告诉我，全村有100多户人家，几乎每户人家都有人在徒步季节出门当导游。 翁丁从20岁出头就带领团队从四川稻城走到泸沽湖。 26岁的时候，他跟着导游第一次走摇滚线，之后一个人走了才放心地带着一群人。
7月7日，我们的导游翁丁将行李绑在骡子上，徒步之旅开始。 出发点是加洛村
翁丁说，他小时候听村里的老前辈讲过这条路，但村里很少有人专门沿着马路走，偶尔挖虫草的时候会来这里。 2008年左右，摇滚线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10月是最热闹的季节。 营地里有成千上万个帐篷。 按照先到的顺序，在路上走不需要汽车导航。 到处都是人和队伍，不会迷路。 ”翁丁的中文在这次旅行中得到锻炼。 他一开始只会说藏语，但来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交流。 后来，渐渐会说了，但不会写字。 风景中7月份要去的是摇滚线上的雨季，来的人有点少。 在收到我们之前，翁丁只有四次小团子。 我们是他的第五次徒步旅行者。 走在路上，看不到秋天的山峦，但夏天是花的王国，一下子开放的花草，遮住了原本不显眼的线路。 因为山里的季节比平原还黑半个月，所以放眼望去还是稚嫩的夏天。 翁丁的小女儿和我们同行，翁丁叫她“阿嘎”，藏语中是“最小”的意思。 她今年15岁，在木里县读初二，暑假刚回来。 从9岁开始她每年都和父亲走路线。 我几乎每次看花都问阿加的名字，但她也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草药。 在我们前进的路上，她在找一种叫虫楼的药草。 晒干后购买价格是40元。 嘎嘎教了我如何快速分辨虫楼。 即绿叶周围有黑边。 一看，真是暗黑色的外缘包围着夏天的绿色，看起来很讨人喜欢。 嘎嘎还知道当归、虫草。 这些与生活密切相关的植物，引起了她的所有注意。 我的爱好在第一天走的这片原始森林里。 森林里到处都是苔藓，还有干涸的溪流，被当地人称为白水河。 路上，听到溪水从石头上跳下来的声音，偶尔有点吵闹。 藏族有水葬的传统，在许多神话中，水与神、幸福、美好、不朽联系在一起。 翁丁告诉我，根据他们的习俗，水葬只在冬天举行，夏天把尸体投入河内，会惹怒上帝，上天会惩罚不下雨。 所以，在我们的旅途中，我们不必和逝去的灵魂互相担心。
在去摇滚线起点的路上，遇到当地人骑摩托车上山。 这是他们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行走的道路与溪流平行，引领我们进入更深的森林。 与其说是道路，不如说是几十年来足迹重叠的尺宽的遗迹。 森林包围着道路和我们，阻断了视线、方向，但没有给我们被阻断的恐惧和惊慌。 新奇占据了这片天空，伸向天空的笔直的树向森林中的其他生物宣示着对这片土地的管辖权。 但是他们又很友好，老树的根遍布地面，成为脚下的支柱。 广阔的树丛营造的阴凉给森林一种神秘感，阳光必须穿过针管才能射进去。 几乎不远处就能看到很多倒下的树，看起来像是雷击的结果，断裂的地方是黑色的，好像是烧毁后的结果。 有些树很粗，可能需要两个人的手臂。 这样的树堵塞了道路之后，路过的人需要用斧头在其间划出通行的间隔，连接到本来的道路上。 即使已经为想看的风景做好了准备，但从入山的瞬间开始，惊讶就接连不断。 这是比较轻松的一天，海拔上升不明显。 我们在森林里自由穿梭就可以了。 翁丁家的两只骡子让我们心情大增，前面说的所有行李都被它们束缚着。 我只背了一个装有照相机、雨衣、杯子和能补充能量的东西的小书包。 一匹骡子是褐色的，一片树叶是黄色的。 树叶更年长，12岁。 自从摇滚线兴起后，骡子和马成为这条路线的主要劳动力，负责搬运货物。 当然，游客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也可以骑马，但这需要额外付费。 翁丁牵着骡子走在前面，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咣当的声音，摇着走调的歌，让我们慢慢前进。 翁丁告诉我，骡子的铃音各家不一样。 这也是区分它们的最好方法。 不仅如此，翁丁还可以根据骡子蹄印判断哪个是自家的——。 一天晚上，我们的骡子解开绳子逃跑了。 翁丁第二天早上根据蹄印去找，一直找了两个小时才回来。 景色和放松都在城市和普通的观光地看不见，感觉不到。 看美景是徒步对加菲尔德最大的吸引力。 加菲尔德是我的采访对象，她出生于1978年，已经是十几年的老驴友了。 这期间，她还一个人在梅里雪山上转山。 加菲尔德是上海的女儿，大学毕业后在时尚杂志做编辑。 大约在2005年，她想写一篇关于生活方式的稿件。 当时徒步的热潮才刚刚开始。 她从徒步者那里听说，在四川省的四女山地区，徒步去日果冷觉峰。 具体的话我已经忘记了，我只记得雪山很美，离自己也很远。 “他的话让我觉得在科学的推进、克服困难后，可以达到顶峰。 ’加菲尔德告诉我，从那时起她就跟着专业的徒步队伍徒步行走。 加菲尔德印象最深的是穿越腾格里沙漠的那一年，那天晚上他们在沙漠湖泊旁露营，满月闪闪发光地照亮了整个湖泊。 这时，领队拿出在湖里晾了很久的西瓜分发给大家，整个小组都很兴奋。 “如果不徒步进入沙漠深处，就看不到湖、清泉和月亮。 ”另一个深刻的记忆，是在穿越摇滚线的时候，雨散，太阳飞出，雪山闪耀，那份美丽给她带来的震撼，她至今难忘。 因为制作时尚杂志，加菲尔德去了各地，看到了很多景点。 她说：“这些，我60岁的时候来也可以，但是徒步也许在年轻有体力的时候做比较好。”
摇号在线重装徒步驴友，我们会勇敢地继续走下去
今年37岁的伏永安是户外探险节目《荒野游侠记》的制片人，他通过自拍自导自演制作了三季节目，粉丝达数百万。 每一个节目都是他旅行的经历，他选择了一条常人不常接触的绝佳风景路线。 他称之为“秘境”。 “国内也有很多一线风景，我想告诉别人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我也不会过度挑战自己。 比如去雪山，我就不选择登顶。 那需要专业的设备、相当大的体力和很多准备，我们只去景色好的地方。 ”在做节目之前，伏永安只是一个户外活动爱好者，但几年前父亲生病去世，他决心改变自己的状态。 “我和父亲一起在医院呆了半年。 看着父亲的生命一点点失去，我想了很多。 特别是医院里的那种气氛，好像是静止的。 ”伏永安联想到了自己。 他在城市媒体工作，每天按部就班地采访、见客户，能看到未来3年、10年、甚至30年后的生活，想起来也没意思。 所以父亲去世后，他辞职了。 “在野外，不知道自己明天会看什么，会遇见谁。 不确定和未知才是真正吸引人的。 ’伏永安告诉我，他的粉丝大部分是城市白领阶层，想出去，但受限于生活。 “他们经常开玩笑说我实现了他们的诗和远方，但他们基本上是那些你看起来和户外隔了三条街的人。 ”
徒步途中，每一段都会遇到经幡。 这是当地人民祈祷的方法
与环境的融合让我的喜悦只持续了一天。 从第二天开始，我们进入了连续三天的全天候高山攀登中。 摇滚线通过杂玫瑰、中央迈勇、黑湖、松多四个码头。 码头是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指的是高大山脊上鞍状的其他口。 这句话集中了当地人的生活智慧。 ——对于高山来说，码头是进山和出山最短和最省力的线路。 即便如此，中央迈勇码头的海拔依然在4500米左右，松多码头4650米，杂玫瑰码头4730米。 来这里之前，我去过最高的地方是昆明。 所以，高原爬坡的概念并不明确。 一开始我以为，和平时登山一样，只要熬过半个小时前的呼吸，就能在呼吸之间找到节奏，但最终，只要上坡，我就一直在呼吸。 所有剩下的路线似乎也只有攀登这个词可以表达。 令人安慰的是，随着高度的上升，看到的景色也越来越大。 我们手脚并用用地登上杂巴拉垭口时，云雾绕崖飘去，对面山上的松树排排有序，就像棋盘上放着的一个个方格。 视线随着层次感慢慢向下，陡峭的悬崖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山谷。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这里的三大神山之一的香蒲。 在佛教中被认为是“金刚手菩萨”的化身，暴戾、勇猛、刚烈、精神饱满。 山峰挺拔的外表符合这个称呼，顶部被雪线覆盖而柔软。 《消失的地平线》画中的香格里拉与世隔绝，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比外界有更高深的学识和见解。 这里和平安静，没有战争纠纷，宗教信仰自由宽容，拥有现代文明的一切舒适享受。 最重要的是，人类的年龄钟摆在这里慢慢静止，即使活了几百岁也有一张年轻的脸。 如果我说一定有这样的香格里拉存在，我会坚决认为是我眼前的样子。 尽管如此，走到后面，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上，再也无暇眺望外界。 好几次，我都觉得我已经登上了山顶。 我站在不太大的空地上。 看着前面一切本来无法期待的目标。 山风呼啸，夹杂着松枝的清香，瞬间吹过衣服。 在晕眩中，我看到一条无形的悬崖小路沿着山腰蔓延。 ——最辛苦的事情是不断发现终于爬上了山，另一个新的顶点在远处等着你。 那种感情不能说是沮丧，但绝对无可奈何，只能勉强前进。 我默默地对自己说。 那只是你要穿越的一小部分路程。 双脚难以移动的是不断袭来的一波波高原的反应。 到了海拔3700米左右，后脑开始隐隐作痛。 这是一种紧张的疼痛，在那个小区域，不扩散，不出声地痛着。 我尽量深呼吸，从空气中获取更多的氧气。 慢慢地，呼吸也有了节奏，它随着脚步慢慢地一致了。 我找到了舒适的走法。 背着手慢慢向前移动，前进了三四十米后停下来认真吸气。 从后面看像是参观公园的阿姨。
晚上我们和导游一起住在牧民的牛舍里。 这是他们每年放牧时的临时住宅
徒步第三天，我们遇到了从重庆来的重装徒步队。 他们有非常多的食物，大大提高了我们的幸福指数
如果说白天也能这样插在人堆里想办法稳定下来的话，晚上就只能自己一个人战斗了。 高翻引起的失眠在第三天晚上，完全把我逼到了死角。 第三天我们遇到了8人重装徒步队，大家一起同行，剩下的行程一起走。 他们来自重庆，很多人都有马拉松和户外徒步的经验。 这也是他们选择背负所有行李的坚实基础。 和这么重的队伍一起前进，内心的尊严感必须让你前进。 这些天，我们一起住在牛棚里。 虽说是牛棚，但也是牧民放牧时期住在山上的地方。 牛棚面积很小，只有20平方米，加上牧民有十几个人。 晚上10点以后，房间里到处都是鼾声和梦话。 我用这个声音在睡袋里翻来覆去，大脑清醒了，可以“狼人杀”了。 因为氧气稀薄，感觉一呼吸的节奏变成了1.2倍速，但是时间延迟了，无法前进。 我频繁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意识到晚上在我的想象中一次次接近黎明，但时间可能只前进了15分钟。 之后，我索性放弃了挣扎，躺在睡袋里什么也不想，让身体处于放松的状态，迎来了下一个行程。 到了第四天晚上，我终于睡不着，顺利地睡着了。 这其实是一个与环境相摩擦的过程，这种摩擦使我们的身体不断地调整和适应，对环境显示出更大的弹性。 作为老驴友，加菲尔德告诉我，熟悉与否直接决定着徒步旅行的快乐和舒适。 “你的节奏必须适应天气和变化。 下雨了，请慢慢走。 雨后的道路很泥泞，但你最好快走。 徒步的话要很好地分配时间和体力，根据变化改变节奏，防止步行中的疲劳，不仅会影响身体状况，还会影响心情。 ’2012年，加菲尔德和朋友一起沿着摇滚的轨迹走了一个大循环。 原来七天半的行程，他们走了九天。 这中间的延误是因为他们遇到了蚱蜢区，她的脚上至今还留有蚱蜢咬过的疤痕。 出去后，他们休养了。 加菲尔德说，每次走路，她都能感受到与前一天相比自己的变化。 这样的磨合也只有在这样的特定环境下才能体会到。 在走的路上，时间不再有现实的意义，生活变得简单了，吃完饭睡了，天亮就出发了。 伏永安说，在户外行走给了他一个内观自己的机会。 伏安去的很多地方都没有红绿灯，他从繁忙的人际关系中解脱出来，不用和同事朋友交往，不用处理麻烦的事务，当然也没有时间无聊地刷手机的机会。 没有承诺、义务、责任，徒步者进入了单调的世界。 “移动就是对生活做减法，摆脱密集的关系。 只需关注你现在的心情、外界和自我。 ”
徒步者在没有体力时可以骑马，向导额外收取骑马费
我们的队伍扩大到了12人。 对这个队来说，第四天是非常疲惫和幸福的一天。 这一天，我们一行人爬了七座小山，七上七下，已经累到极限了。 但是，在从松多埠口下车前往营地的途中又遇上了大雨。 这是一条岔路，雾很大，导游走在前面，骡铃音早就消失了。 我们在雨中再三斟酌，毅然选择了道路，所幸选择正确。 推开牛棚门的瞬间，所有人都粘在炉火旁，湿衣服在火熏下冒着白烟。 这时，我才发现导游之前跟我们说的这个牛棚——看起来比我们这几天住的任何地方都漂亮，面积也是几天前的两倍，四十平方米的样子，平时肯定不会想过当家，但这一刻堪比天堂。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电。 这是我们进山后第一次觉得离现代生活这么近。 牛棚里还有牧民从山下背上来的可乐，以高价卖给我们这些徒步者。 至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在炉火旁聊着曾经熟悉在身边的一切兴奋和兴致勃勃的话题。 这好像有点难以置信。 山里四天的物资短缺和孤立，原本最普通的东西让人吃惊，让人幸福。 我的朋友小月也有这样的感觉。 她最初开始徒步是因为失败的感情经历，男朋友向其他女孩劈腿了。 小月几乎尝试了所有的方法，但没能处理好自己的心情。 她没能学习。 自习室里只是发呆。 最痛苦的是夜晚来临，黑暗让她坠入永不透光的深渊，痛苦、失望一起袭来。 后来，一位同学建议她参加学校的徒步活动，就这样，以前连跑步都不爱跑的小月背着20公斤的登山包，随队出发了。 小月说，自己一步一步地走着，数着自己的足迹，但痛苦一点也没有减少。 晚上，小月躺在睡袋里。 睡袋很薄，三月的野外刺骨，外面起火，也挡不住寒气从土缝里跑出来，钻进睡袋，把她裹了好几层，怎么也睡不着。 小月开始想念留在卧室里的暖气、食堂的饭菜和照顾父母了。 她觉得自己平时没有意识到的事情是那么幸福。
夏天是摇滚线上的雨季，山上经常云雾缭绕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到目前为止，无论是我自己徒步走，还是对徒步者的采访，我一直在问，徒步给你带来了什么？ 人生有什么烦恼去徒步后，心就敞开了吗？ 实际上，徒步没有那么大的魔力。 虽然不会改变生活，但可以用新的方法重新审视和定义与生活的关系。 被忽视的、高估的或习惯的东西会回到原来的位置。 第五天中午，所有人终于走出封闭的无人区，一个同伴突然喊“有信号了”，所有人沸腾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拿出手机，有人刷了微信，有人向家里报了平安，有人发了一个忙碌的朋友圈。 我们一行人再次回到了那个混乱的世界。 除了五天没洗澡、没梳头、看起来有点懒散、体重可能有点下降之外，每个人都还是原来的自己，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 几天的经历在每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那个印记。 就像《消失的地平线》这本书本身一样，不是圆满的故事。 饱受战争之苦的主人公在秘境呆了一段时间后，决定永远留在这里，被任命为这个地区的新管理者。 但是，这个决心被同行对外部的执念瞬间打破了。 他帮助同伴逃出秘境，带走了几十年前在迎亲途中留在秘境的女儿。 这本书告诉了我一个道理——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到现实。
